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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1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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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1 章

晚上的時候, 庭深並沒有如約叫醒幾個累壞了的打工人。

他在書房裏,與應約前來和他談事情的老村醫,大致交代了一下長壽村和工業區的未來發展走向。

“您的安排很好。”老村醫喝了口茶, “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,您和亞弗戈蒙·劉少爺是怎麽回事?”

老村醫的眼神裏明顯帶著不讚同。

要不是庭深在剛剛的談話中, 展現出了對村子的極大善意,老村醫恐怕已經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水性楊花了。

庭深:“……”

庭深摸了摸鼻子, 他也覺得可尷尬了。
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是庾京元臨走前, 把我托付給了亞弗戈蒙。”庭深硬著頭皮扯謊, “那個, 就是小白羊你看到了嗎?我生的, 是庾京元的。因為亞弗戈蒙願意接受成為孩子的繼父,所以我們才在一起的。”

老村醫眼睛瞪得老大,簡直不敢相信, 這是啥曲折離奇的鄉村愛情故事?

庭深沒比他好哪兒去,腳趾頭都快把皮拖鞋摳穿了。

只好再給老村醫順了一遍。

在庭深的版本裏,副本的結局是這樣的:

庾京元大限將至, 將自己的本體要了回來, 餵給了心愛的虎頭蜂吃。

因為大王花是雌雄同體花, 吃完它,虎頭蜂真正懷上了小花苞, 只不過因為混血的原因,孩子不是大王花也不是虎頭蜂,是小白羊。

並且一出生就這麽大, 還會講人話。

講到這裏,沙發上陪著媽媽的小白羊點點頭。

老村醫問它:“你爸爸是誰?”

“是庾京元。”小白羊記得爸爸的分身的名字, 也知道不能輕易OOC提祂真正的名字。

“謔。”見多識廣的老村醫咂咂嘴,“不得了。”

這精和人就是不一樣。

小白羊小小一只,它能撒謊嗎?

當下便信了庭深說的版本。

“那您這算是改嫁了。”老村醫幽幽道。

“……”庭深汗顏,“是的。”

講完這茬,老村醫實在沒忍住,在經得庭深和小朋友的允許後,摸了摸小羊頭。

他是真的虔誠地信仰著大王花,對庭深說的大王花的孩子抱有極大的善意。

“您之後有什麽打算?要留下來嗎?”老村醫問。

“不留下來。”庭深拿小白羊說事,“為了孩子的教育問題,我和亞弗戈蒙打算搬去城裏,我的親戚們也和我們一起走,小美我也帶上,她很會照顧孩子。”

老村醫很想叫他把小白羊留下,但也知道,這是不可能的事。

只是嘆了口氣,便說自己該走了。

庭深一直送他到了劉宅門口,老村醫和在一樓會客廳等待的其他大爺一起,坐阿偉的大巴車離開。

夜色沈沈。

庭深抱著小白羊,來到新收拾出來的臥室,亞弗戈蒙正在大套房的小書房裏簽署文件。

是關於一些財產方面的。

無限流副本裏,並不像現實那麽覆雜,需要各種公證手續。

有官方承認的“劉畢的獨生子”身份的亞弗戈蒙,只要簽完這些文件,便能順利繼承整個工業區。

中午那陣,庭深喊著“老爺,薨了!”,把出來迎接他們的管家和男仆們嚇得夠嗆。

亞弗戈蒙拿出大少爺的架勢,叫了個人讓他們安排幾個學生去休息,然後就帶著管家和劉宅的主要管事來到了書房。

並向他們公布了劉畢的死訊。

當然,話說得比較委婉。

只是講了傳說中的夫人死而覆生,然後又再次徹底消解,劉畢親眼目睹這一幕受不了打擊,樹化的事。

有許多人可以作證。

雖然整個過程要覆雜得多,但這麽總結也是沒錯的。

管家將信將疑。

下午他親自跑了一趟,詢問了很多當時在場的目擊者,從村民到高管再到女導游,大家的口供完全一致。

又查了監控。

起先看到劉畢狂化追殺大少奶奶的時候,管家還以為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大秘密。

但後面看到夫人憑空出現,和劉畢提分手,還說要去追求大少奶奶,而劉畢因為他的話樹化了。

管家已經腦補完了真相:真正的版本,比大少爺說的殘酷多了,而大少爺之所以這麽說,大概率是為了給老爺留一點面子。

而整件事情裏,最受傷的,其實是被老爺追殺又被夫人愛上的大少奶奶。

大少奶奶哪兒的人啊?魅力如此巨大?

晚餐的時候,管家這麽問過。

庭深:“成都的,專出魅魔gay佬。”

管家:“……”

雖然傷感老爺的離世,但活著的人日子還要過下去。

因此,繼承手續很快就在小書房裏完成。

對工業區接下來的發展,大少爺有如下考量:停止釀酒廠四樓的實驗,不再要求員工們生育。保障員工們的基本衣食住行和休息權,保障孩子們快樂的童年。

同時,工業區減產,將半數資金用在保護生態環境上,同時還要幫助長壽村的村民。

庾京元死亡後,那些因為他曾經的饋贈而擁有漫長壽命的人會加速樹化,倚靠目前工業區囤積的蜂蜜酒和虎頭蜂藥酒,大概也就夠所有人加起來活到正常人的壽終正寢。

而沒有服用過骸骨的人,壽數不會有任何變化,依然會正常死亡。

庭深能想象到,大概百年左右,長壽村就會功能性滅絕——服用過骸骨的原住民沒有生育能力,玩家不會再被當做生育機器制造小孩,而樹化的人會慢慢回歸土地。

大概再來幾波玩家,長壽村這個副本就會不覆存在了。

——老村醫他們完全接受這個結果。

小白羊在床鋪上撒歡。

庭深問還在麻木地簽文件的亞弗戈蒙:“以後的玩家會面臨什麽樣的死亡條件呢?”

“大概是那些開了靈智的動物吧?也許會只剩下雨林深處這個已經沒有了大boss而降級的地圖。”亞弗戈蒙回答道。

……

翌日,工業區所有員工在進行生產線的恢覆,在十萬玩家和他們的孩子生命走到盡頭前,工業區還需要正常運作,來保障衣食住行。

長壽村那邊也是,導游們不再需要給幸存的玩家發布任務——當然本來也沒幸存多少。

在劉宅的大家無疑是最幸福的了,晚上沒被叫醒,直接睡到了第二天,不需要做任務也就不受體力限制了,過了非常放松的一天。

然後就是今天。

工業區新老板亞弗戈蒙大少爺的就職儀式。

這個高玩身份附帶大明星屬性,各種雜志硬照簡直不要太多,管家給做成了PPT,在鄉村大舞臺一樣的露天會場裏放了好久好久。

會場特別大,同時也是體育場,因為玩家們被當成牛馬以前其實沒怎麽使用過,光用來開會了。

不過以後大概真的會投入使用。

十幾萬人看著亞弗戈蒙的照片,掌聲不斷。

“準備。”女導游鉆進後臺,催促道。

後臺的大家剛好準備好了。

舞臺上,是管家激動的報幕聲:“接下來是員工表彰大會,前段時間一批優秀的臨時工,他們並沒有仗著是大少奶奶的親戚就偷奸耍滑,反而奮發圖強……”

一大串溢美之詞,都是用來誇小帥等人的。

在工業區,他們的定位是大少奶奶庭深老家的窮親戚。

管家介紹完,在鼓舞人心的進行曲中,五人被小美推上臺,庭深則抱著打著蝴蝶結的小朋友,稍晚一步也上了臺。

在那麽多人的註視下,庭深給他們頒發了優秀員工獎杯。

之後,又和上臺來的亞弗戈蒙一起發表講話——都是管家提前準備的很官方的稿子。

最後的最後,是小朋友放大版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。

小白羊再一次憑借它爸爸媽媽的後臺,狠狠地刷了把臉。

還在庭深的鼓勵下,當眾演講了昨天沒事幹,庭深哄著它寫的小作文:《我的廠長爸爸》

小白羊站在演講臺上,絲毫不怯場,一點沒想過它羊嘴筒子叭叭叭講話的樣子,會不會嚇到下面的老鄉。

抑揚頓挫道:“大家咩,我演講的題目是:《我的廠長爸爸》。”

“我的爸爸亞弗戈蒙·劉,是一個非常慈祥的、有責任心的爸爸。”

“他是我心目中最最高大的人。只是有一天,我突然發現,他的背不知何時微微佝僂了下來,那時,我只以為是他變老了。”

“直到後來我長大了,才明白過來,身為工業區大老板兼廠長的爸爸,不止是我一只羊的爸爸,他身上不光有家庭的責任,還肩負著工業區數十萬人的生計,他是所有人的爸爸!”

……

“我的背佝僂?”一家三口和諧的表象下,亞弗戈蒙咬著庭深的耳朵問,“你就是這麽輔導孩子寫作文的?”

庭深訕訕一笑:“一點點藝術的表現手法……嘶!你別咬我耳朵。”

庭深舉著話筒的手晃了一下,正在激情朗讀作文的小白羊首次瞪了媽媽一眼。

“註意點影響!”庭深穩住手腕,低聲訓斥亞弗戈蒙,“孩子表演呢!”

——小白羊的六一兒童節,是在媽媽的連哄帶騙下寫了一篇小世界游記,然後第二天在萬人面前朗讀。

也就是孩子沒見過世面,不知道這不是正常的六一兒童節的流程。

要是知道了,鐵定要掉小珍珠。

亞弗戈蒙低低地笑。

他一定要在走之前,帶一份錄像走。

好好的乖兒子,跟媽媽待了幾天變搞笑羊了。

留著,當黑歷史,等兒子長大了再拿出來看。

……

“兒童節開不開心?”庭深低頭親了口粉嘟嘟的邪惡搖粒絨。

“開心!”小白羊大聲道。

“那以後不可以抗拒寫作文了哦,我們要當一個愛學習的乖寶寶!”循循善誘。

“嗯!”重重點頭。

小帥咂咂嘴,覺得他哥真的好會搞教育。

“人都到齊了?準備上車吧。”小美招呼道。

她才是今天最高興的人。

小美實現了她的夢想,帶著這麽多年來攢下來的錢——足足一個三十寸的行李箱——和足夠在別的副本裏也過得很好的積分,將要離開長壽村。

她、亞弗戈蒙、六人組,將以工業區優秀員工考察業務的名義,駕駛工業區的專車,從那條筆直的大道的另一頭出去。

而之前喪彪臨時教的科目三,也在這時派上了用場——阿偉和其他導游並不打算一起。

事實上,帶著庭深的意思,小美其實去問過她以前的同事們。

但是包括那位有致幻能力的女導游在內,大家思考了很久後,還是決定留下來。

那位女導游是這麽說的:“我比你出生早很多,已經沒有了憧憬,我恐怕適應不了外面的生活。”

庾京元死後,再沒有人可以太長壽了,大家的壽數都變得正常。

女導游說她要留下來,去工業區的小學裏應聘老師。

阿偉也是,他死而覆生的體質到了外面,很容易被壞人利用。

兜兜轉轉,只有得償所願的小美,要和庭深一行人一起離開。

“恭喜你,不是因為你實現夢想離開村子,而是你找到了愛情。”女導游調侃道。

小美難得紅了臉。

這些談話都發生在昨天。

這會兒,會場那邊還沒散場,但幾人已經提前離席了。

庭深和亞弗戈蒙已經盡可能安排好了一切,希望長壽村能在接下來的一百年左右溫和地回歸土地。

而他們也在小美帶著興奮的催促中,坐上了出去的專車。

汽車開出大門,右轉進入那條一直被迷霧籠罩的道路。

卻在即將失去視野的時候,大家看到了黃毛和幾個不熟的玩家。

他們追過來試圖拍打車門,但是小美一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。

他們追了一段,然後突然不見了。

“他們……”寶兒姐有些於心不忍。

“救不了的。”小美解釋道,“他們之前的跟團部分有些是在村子裏,有些是雨林,無一例外都沒經受住誘惑或者因為恐懼,吃下了骸骨,成為了劉畢的手下——吃下骸骨就再也不能離開長壽村了。”

寶兒姐嘆了口氣,不說話了。

之前他們還被黃毛的假消息騙過。

現在就算他們不計前嫌想幫一把,也幫不了。

運氣、實力、善心,這些在這個副本裏,缺一不可。

沒一會兒,久違的帶著巨量負氧離子和水汽的綠植味道從天窗湧進來。

這是來的時候,庭深關於這個小世界的第一印象——郁郁蔥蔥的熱帶雨林。

小美職業化的聲音在前面響起:“游客朋友們大家好,大家一路上辛苦了,請放心陷入沈睡,您將在醒來後離開這個副本……”

庭深懷裏一空,是小白羊憑空消失。

身旁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。

庭深擡眼一看,坐在前面的幾人全都已經睡著了。

小美在認真開車,沒看後視鏡。

庭深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有著古樸花紋的銀鑰匙。

前天,在猶格消失的地方,庭深爬起來和克萊因講話之前,摸到了這把沾著化開黑水的銀鑰匙。

現在,這把銀鑰匙,將帶他去往下一個小世界。

·

“你也這樣認為嗎?”

庭深眨了眨眼睛,有短暫的眩暈,但並不足以讓他失去平衡。

意識回籠之際,他聽到有人這麽問他。

庭深下意識搖搖頭。

面前的人松了口氣,趕緊拉著他的手,又叭叭叭講了起來。

因為是熟悉的面孔,是小帥,所以庭深並沒有甩開他。

一心兩用著,一邊聽他講,一邊在腦海中整理記憶。

這一次穿越並沒有去到那個奇異的空間呢,本來想在那裏見見塔維爾的。庭深有些遺憾。

算了,不要想那麽多,不要苛責失憶的自己,他們會主動來找我——庭深一秒想通。

這個小世界,庭深和面前的小帥,毫無疑問還是兄弟。

是血緣關系非常疏遠,並且從來沒見過面的親戚。

這樣的親戚他還有好幾個。

他們所有人現在出現在這座宅子裏,有一個共同的目的——爭奪遺產。

庭深是其中的一員。

故事源於一封意想不到的信。

原身是一個社畜,性格比較老好人,沒有多少朋友,是那種在花市特別容易被抹布的老實人。

原身當然沒有被抹布,不過也慘慘的——唯一的朋友跪下來求他幫忙做擔保,心軟的、害怕失去朋友的原身答應了。

幾個月後,朋友再也聯系不上,而債主們找到了原身,原身這才知道,朋友欠了七百萬的賭債,而這些現在要算在他頭上。

原身窮窮的,賣了他都還不上。

恰逢這時候公司裁員,原身灰溜溜下崗,租的房子的房東兒子還要結婚要他趕緊搬走。

原身的人身一片灰暗。

就在這時,原身收到了一封信。

信上說,孤兒的原身,其實是一位先生的遠房親戚。這位遠方戚親非常非常有錢,但脾氣古怪,和親人早早地斷了聯系。

現在他查出了癌癥,命不久矣,又沒有子嗣,於是想在親戚裏找一個孝順知心的孩子,陪他度過最後的日子,他會在死後把所有的遺產都給到陪他的孩子。

豐紳和卓先生明面上的個人資產,是五十億。

收到這封信的原身,還以為這是什麽惡劣的玩笑。

但他當時走投無路了,抱著最後一點希望,上網查了查。

好家夥,這位豐紳和卓先生,還真是位隱形富豪——為人低調,財經版面什麽的從來沒刊登過他的介紹,甚至一張照片也沒有。

但許多原身耳熟能詳的品牌的背後集團,股東構成裏面,都有這位先生的大名。

謹慎起見,原身先回了趟之前自己長大的福利院。

還真查到,他父母是滿族——他並不是被拋棄的,而是小的時候父母雙亡沒有親友收留,被社會給收容到了福利院裏。

這下,原身信了大半。

他狠了狠心,斷了所有聯系方式,用身上最後一點錢來到了信上的地址,打算搏一搏。

就算最後沒能繼承,那麽也許能得到一點兒施舍?

如果豐紳和卓先生願意施舍哪怕一點兒,都夠還清他被拖累的賭債了。

信上給出的地址是在一個並不發達的省份的旅游城市的附近山區。

原身原先並不明白為什麽先生要住在這裏,但下了火車後,呼吸到富含水汽與泥土的芬芳的空氣,他終於明白。

像這樣山清水秀的大自然,最適合養病了。

難怪先生打算在這裏度過最後的日子,而不是首都的私人病房。

旅游城市尚且如此,深山老林裏一定更美吧。

原身背著他幹癟的小包袱,剛走出來,就遇到了來接他的人——對方和他一直是單向聯系。

原身的最後一絲警惕,在跟著穿著黑西裝的人來到露天停車場,看到那輛勞斯萊斯的時候,徹底打消了——都開勞斯萊斯了,應該不至於把自己賣到緬甸當豬仔吧?

原身便上了車。

中途,原身忍不住在溫度適宜的車廂內睡了一覺,來接他的人很是貼心,還給他拆了包新的毯子。

四個小時的車程後,汽車停在了一坐小洋樓前面。

原身被叫醒下車。

說不上是法式、英式還是覆古南洋風的宅子,並不是這裏唯一的房子。

這一片都是私人住宅。

整體上是外國的風格,就這麽靜靜矗立在一片森林裏面。

原身再回頭看,除了一條長長的車開過來的道路,周圍完全是讓人認不清方向的深山老林。

大山一重又一重,要不是熟悉路線的人,恐怕半個月也走不回來時的地方。

但彼時,原身一點沒覺得哪裏有問題。

他沈浸在這神秘的氛圍裏,幻想著自己能繼承這裏,繼承先生的一切。

就算沒那麽幸運,能留在這裏當個護工,也比成天被高利貸找上門威脅要他的命要好。

“先生,一旁有座位,您先坐下來等等吧。”其中一個黑西裝說道,“等所有人都到齊了,才會開門。”

“所有人?”

原身這才明白過來,他不是那位先生唯一的親戚。

他還有競爭對手。

原身一下子就膽怯了起來。

但他性格軟弱,自然不敢反抗和質疑什麽。

宅子對面,森林的入口處,有一組供人休息的石頭桌椅,上面已經擺上了茶點,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個主人用來親近自然的景觀配套。

原身沒多想,走過去坐下。

然後就是從下午到黃昏,作為第一個抵達的人,坐在這裏,原身親眼見證了包括他自己在內足足十八個親戚的到來。

並結識了和他同一個省的小帥。

“哼,不知道他們現在就在鬥個什麽……互相排擠就能成功嗎?最後還不是要看先生最喜歡誰。”小帥吐槽道,“等他們吵吧,咱倆看戲,我反正也沒指望真能繼承遺產,我就想著給他磕個頭,他打發我一個小目標我都爽了。”

難怪能交上朋友,小帥和原身想法一樣一樣的。

庭深正要說點什麽。

突然,一直緊閉著的鐵門吱呀一聲打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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